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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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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第33章挑人

客廳中一下子安靜下來, 旁邊幾個長輩坐在沙發上,仿佛淡然地喝著茶,陸建昆和陸建星一臉平靜地看著窗外。

他們比初挽大七八歲, 早早結婚了, 倒是逃脫了這一場尷尬。

這個時候, 多少有些僥幸,幸好結婚了,不然就成板車上的白菜, 還得和這些弟弟們爭了。

而陸建晨幾個,在那尷尬中, 卻是各有一些微妙的心思。

他們比初挽或者大一歲, 或者大三四歲,所以多少記得小時候初挽經常被接到家裏來。他們也知道初挽早晚要從他們中挑一個做丈夫, 小時候他們曾經被開過玩笑, 比如“你們家那個小媳婦來了”,還是小孩子的他們會臉紅, 會憤怒, 會不好意思,面對初挽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當然了,這種情緒是偶爾才會有的, 大部分情況下,他們覺得初挽就像是家裏一個妹妹。

之後初挽大一些, 十三四歲時候, 看著亭亭玉立, 長得也白凈好看, 大家心裏喜歡, 兄弟幾個難免就有些暗暗的在意, 也會有些較勁,搶著要討這個妹妹喜歡。

這種喜歡可能又和普通的男女之情不同,就是少年在某個特定時候朦朦朧朧的感覺,包括了兄弟間的不想服輸,對這個小妹妹的憐愛,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再後來,初挽不怎麽來陸家了,一年到頭見不到一面,而他們幾個也都長大了,上學讀書,各自奔著自己的前程,曾經那些朦朧的感覺也就在忙碌的成長中消淡了,成為一段並不怎麽記起的青澀回憶。

直到這次初挽重新出現,已經長大成人的幾兄弟各自以自己的角度重新審視她和初家的這段婚約,想法自然就不同了。

陸建時是迫切需要這段婚姻,他覺得這是他在眾位兄弟之間出頭的最好機會,當然了這麽一段時間的相處,他也開始覺得,他是必須要娶挽挽的,他喜歡挽挽,他勢在必得。

陸建昭最初乍見到幾年不見的初挽,其實是有些詫異,他覺得年少的回憶出了錯,或者是成長環境到底不同,曾經可愛的妹妹竟然變成了那樣,他甚至懷疑自己以前犯了傻,甚至有些急於擺脫。

不過很快,他知道自己錯了,他開始佩服到五體投地。

其實本來娶不娶都行,他更多的是敬仰,但是幾個兄弟的角逐激起了他的鬥志,他也開始在心裏衡量自己和兄弟之間的優劣,開始覺得,自己還是大有希望的。

陸建暉,本來對這種事情並不是太上心,大部分時候,他是被推動著往前,作為陸家子弟,他要盡責,所以該表態他會表態,要嫁給他,他自然也是會承擔起來責任。

只是如今,初挽就坐在自己爺爺身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四兄弟身上,他覺得自己被放到了展覽臺上,和三個兄弟一起,任憑選擇。

選自己,還是不選自己,這是一個結果。

他並不在意結果,可是當面臨這種選擇的時候,骨子裏竟然多少生了一些好勝之心。

他是會被選擇的那個,還是會被放棄的那個?

而就在三兄弟各自揣著自己心思的時候,陸建晨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三兄弟,之後便望向了初挽。

他老神在在地等著。

特意從美國回來,他自然是勝券在握。

畢竟衡量幾兄弟的條件,只要有眼睛的都知道,他明顯優於其它幾個。

而讓陸建晨此時信心十足的,除了自己優越的條件,還有一個原因——

其實早幾年,和初挽關系最好的就是他了。

此時,就在大家心思各異的安靜中,初挽的目光在幾兄弟之間掃來掃去,最後仿佛不經意地落在陸建時身上。

她輕笑了下。

要知道,此時此刻,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初挽的一個笑意味著什麽。

在場所有的人,瞬間明白了。

陸建暉微微蹙眉,不過倒是很平靜,略有些失落,但也沒什麽。

陸建昭卻瞬間皺起了眉頭,其實如果初挽選擇陸建晨和陸建暉,他也就認了,至少陸建晨和陸建暉確實都很優秀,他是心服口服的。

但是選陸建時?憑什麽?就憑他那牛皮糖功夫嗎?

再怎麽著他也比陸建時強吧?不說別的,就憑自己對挽挽古玩功底的佩服,自己也比陸建時強一百倍!

挽挽給陸建時說古玩,他能聽懂嗎?夫妻能有共同語言嗎?

而一旁的陸建晨,則是微微挑眉,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陸建時,再看了一眼初挽。

選陸建時?

陸建晨笑了下,他當然不信,憑什麽?陸建時配嗎?

還是說,這小子留在永陵村的時候,他和挽挽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一旁,陸老爺子看著這情景,也多少想到了,看來初挽還是選了建時。

他也沒說話,就這麽沈默地看著,等著初挽開口。

而就在一旁站著的,也有陸建時母親喬秀珺,她看到這情景,總算是松了口氣。

自己兒子目前看來在幾個兄弟中實在是不出彩,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兒子到底有本事,果然籠絡住了初挽的心。

至於陸建時,則是頓時激動了,興奮了,他有些不敢置信,不過又覺得理所當然。

他各方面都表現得很優秀,他也一直對初挽很好,他去一趟永陵,那孟香悅拼命地對自己示好,這些挽挽應該都知道的,挽挽也明白自己的優秀。

當大家似有若無地打量向他,當幾個哥哥特別是陸建晨用那種有些微妙的意外目光看著他的時候,他心裏的驕傲感瞬間膨脹了。

他甚至臉紅了。

他紅著臉,刻意挺直了脊背,讓自己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那木訥本分的易鐵生,想到了研究所工作的陸建暉,想到陸建昭考上大學時大家的讚嘆,想起大家提起陸建晨時那敬佩的語氣。

而此時此刻,所有這些人,都變得暗淡了,在這一場角逐中,到底是他贏了。

可見人生就是這樣,失之桑榆得之東偶,哪怕陸建晨他們再優秀,也總歸有一方面是不如自己的。

他抿緊了唇,鄭重地望著初挽,就要開口。

誰知道這時候,他聽到初挽開口了:“陸爺爺,這幾天,九哥一直陪著我在永陵,幫了我不少忙,臟活累活都幹了,連出糞的活他都幹了。”

陸老爺子聽著,讚許地點頭:“這也是應該的,本來就是想讓他下鄉鍛煉鍛煉。”

陸建晨越發蹙眉,所以他輸了,輸在了沒留在那裏幫著出糞?

陸建昭便有些不甘心起來,這叫什麽事?

陸建暉都疑惑了,所以挽挽是想找一個會出糞的男人嗎?

唯獨陸建時,深吸口氣,心花怒放。

在他的心花怒放中,他聽到初挽笑著道:“陸爺爺,我覺九哥人真是不錯。”

她這話一出,一切都已經成定論,陸建晨微微瞇起眸子,微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盯著初挽,陸建昭嘆了一聲,陸建暉低垂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陸建時的目光卻熱切起來。

他知道,成了,真的成了。

這時候,他又聽到初挽笑嘆著說:“可惜我和九哥好像不太合適。”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看向她。

陸建時一驚,不敢置信地看著初挽。

喬秀珺當場傻眼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陸建晨幾個,也全都疑惑地看向初挽,所以只是先把最不行的給排除了?

陸老爺子倒是處變不驚,笑呵呵地說:“這也沒什麽,覺得不合適就算了,還是看挽挽自己的意思。”

陸建時聽這話,已經憋紅了臉:“挽挽,什麽意思?怎麽就不合適了?你不是覺得我挺好的嗎?我在你家,可是什麽活都幹了,我盡心盡力的,你現在和我這麽說?”

初挽嘆了聲,慢悠悠地拿出來一封信:“陸爺爺,這是我昨天不小心撿到的,涉及到九哥的隱私,也涉及到別人家姑娘的名聲,我也不好說什麽,九哥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封信一出,陸建時神咿嘩色驟變。

陸老爺子才不管什麽隱私不隱私,直接拿過來,抽出看了幾眼,直接把那封信扔到了陸建時臉上:“這是誰給你寫的?這種東西你還留著?你想和挽挽成,你還能留著這種信,你是故意想氣挽挽還是怎麽著,你是不把你爺爺的話放在眼裏?”

在陸老爺子想法裏,幾個孫子你可以堅決不接受安排,你不接受安排你就提出來,但你既然去了永陵村,那就意味著同意了,那就等初挽做決定。

結果你跑過去永陵,還在那裏勾三搭四,那就是丟人現眼,那就是把他當年對兄弟對初老太爺的誓言直接撕碎了丟他臉上!

想想,他派出去的陸家孫子,那是要求娶初挽的,結果在人家村裏和村裏姑娘搞這種事?

太丟人了!

此時此刻,那封信帶著陸老爺子的不屑,就這麽被扔在地板上,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聚過去,有眼尖的看出來了,這就是某個姑娘寫的,而且還是永陵村的!

所以陸建時跑去永陵村經受考驗,竟然還勾搭了一位姑娘?

這簡直了!

喬秀珺不敢相信地盯著那封信,她無法理解,她兒子怎麽這麽蠢,竟然蠢到了這個地步?你就算要沾花惹草,你就不能忍忍嗎,你就這麽迫不及待?你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幹這種蠢事?

陸建時臉色慘白,忙解釋:“爺爺,這是別人寫給我的,和我沒關系!爺爺,是那個人非要塞給我,我根本不想搭理她!”

一時又向旁邊的初挽道:“初挽,你知道的,就那孟香悅,她扒拉著要和我說話,我根本不搭理她!她給我寫信我正說要扔了,我,我也沒想到恰好讓你看到。我已經寫好了信要拒絕她,我找出來給你看,你一定要看看,我和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初挽眸光平靜地看著陸建時。

這個人上輩子婚後勾搭了孟香悅,摟著孟香悅給人家控訴自己的種種不是,兩個人在那裏嘲笑她。

這輩子,他還沒娶自己呢,就已經明目張膽收人家的信了?

她笑嘆一聲:“九哥,其實別人給你寫一封信不算什麽,但那是我太爺爺眼皮底下啊,我太爺爺要我結婚,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他不放心我?你這樣子,我倒是沒什麽,但是看在我太爺爺眼裏,他老人家怎麽想?他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陸老爺子點頭,現在他對這個孫子沒有什麽期望了,因為沒期望,所以也沒什麽惱怒的,他只是指著陸建時道:“挽挽說得很有道理,陸建時,你先給我出去,好好反思,想明白自己錯在那裏,想不出來,以後你就別姓陸了。”

他沈聲道:“滾出去。”

陸建時不死心,他知道自己如果就這麽被趕出去,那就完了,全完了。

不光是娶不到初挽,甚至爺爺以後永遠不會原諒自己,還會連累自己父母在爺爺跟前擡不起頭來。

對於爺爺來說,別的事都好說,但唯獨初家的事,是不容許有任何馬虎的!

他急得額頭青筋暴起,拼命想解釋。

陸老爺子命令道:“把他給我扔出去。”

旁邊喬秀珺見了,想求情,但又不敢,她也知道自己兒子這次做得過了,估計是犯了大錯。

陸建昆和陸建星見此,直接動手,一左一右,配合得當,直接拖著陸建時,打開門給他推出去了。

門外,就聽陸建時“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哭求著:“爺爺,爺爺,我冤!”

他這麽一哭鬧,陸建昆和陸建星也沒辦法,只好出去把他拖一邊去,省得他亂叫喚。

他的哭叫聲很快就不見了,屋子裏氣氛一下子沈凝下來。

喬秀珺蒼白著臉,大氣都不敢出,而其它人,面面相覷。

他們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了,所有的人都再次看向初挽。

陸建時被排除了,所以,初挽需要從現存的這三個中重新挑選了?

就在眾人的胡思亂想中,陸老爺子已經發話了:“建時這一鬧,我倒是想起另一樁要緊的事來,本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現在計劃生育嘛,可能大家想法又有點不一樣了。”

陸老爺子這一說話,幾個孫輩全都有些疑惑,不過陸守信那一輩的,倒是多少明白陸老爺子的意思。

果然,陸老爺子開口道:“初家現在沒人了,只有老太爺和挽挽了,所以挽挽要為初家傳承香火。”

他這一說,陸建昭蹙眉:“爺爺,這是什麽意思?”

陸老爺子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扶手,道:“意思就是說,挽挽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姓初,我不能讓我的好兄弟就此絕後,也不能讓初家後繼無人,必須有一個血脈為他傳承香火。”

陸建晨便明白了:“如果結婚後有一個以上孩子,第一個孩子姓初,後面的姓陸,但是如果只生一個孩子——”

陸老爺子頷首:“只生一個,自然是姓初。”

他眸光掃過三個孫子:“這件事,你們父母也都知道,沒什麽意見。現在你們可以說一下你們的想法,畢竟你們不是小孩子,我也不能太勉強。”

初挽聽到這話,倒是不意外,上輩子確實也是這麽講過,只不過婚後十幾年,她也沒生過孩子,所以對這件事就沒太上心。

陸老爺子這一番話,陸建晨幾個都沈默了下。

畢竟現在計劃生育,一般來說只生一個孩子,這樣的話,那唯一的孩子只能跟著初挽姓初了,這確實是有些出乎意料。

在片y.h刻的沈默後,誰也沒想到的是,第一個說話的卻是陸建晨。

素來傲氣的他,淡聲道:“這也沒什麽,反正我們陸家子孫多,也不缺我一個傳宗接代的,我將來的孩子姓什麽都可以。”

初挽也是意外,她看了眼陸建晨,陸建晨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

而陸建晨帶頭表態後,陸建暉也表示沒什麽,他能接受。

陸建昭猶豫了下,也道:“這都不叫事兒,現在新時代了,誰在意這個!”

陸老爺子對此很滿意:““挽挽,你看他們幾個都在這裏了,你隨便挑一個吧,你想嫁哪個都行,我們家孫子,除了外面那個玩意兒,其它都是品行端正。”

陸老爺子這一番話,陸建昭差點咳出聲。

事情雖然是這麽一個事情,但是被陸老爺子這麽一說,他們越發覺得自己成了進城農民板車上的大白菜,一摞一摞放那兒讓人隨便挑了。

初挽頷首,也就道:“陸爺爺,你也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知道我的性子,我也不是那種扭捏害羞的人,不然我太爺爺也不至於讓我一個人過來了,所以這件事,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陸老爺子聽這話,不免感慨。

初老太爺年紀大了,他在多年前就發誓此生不出永陵,而初家除了初老太爺,初挽再無依仗。

以至於如今,初挽的婚事並無人做出,需要她自己過來。

這讓陸老爺子越發愧疚:“挽挽,我是把你當親孫女一樣,有我在一天,就能看顧你一天,只是哪天我不在了,許多事我也不敢說,才想著,早點把你娶進門,這樣我心也放肚子裏,你太爺爺那裏也不至於牽掛著你了。”

初挽:“我明白,不過陸爺爺,有一件事我還是想——”

她話說到這裏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陸守儼。

他剛才自己回房略做洗漱,還記得老爺子讓他過來,說是有話要說,所以收拾後,便進來見老爺子。

他經過院門外,就見陸建時在那裏垂頭喪氣的,還問了一句,陸建時一臉絕望,他見了,大概明白了。

初挽選了別的侄子,沒選陸建時。

他過來客廳的時候還恰好遇到了陸建昆和陸建星,和他們提起來最近工作安排,聊了幾句,之後他就過來了。

他進屋後,眸光不著痕跡地滑過陸老爺子身邊的初挽,之後便向自己父親點頭問了個好,陸老爺子示意:“你先等會吧。”

初挽淡淡地看了眼陸守儼,他現在已經神情淡漠地對面的靠背椅旁了。

陸老爺子湊過來,問初挽:“挽挽,你剛說什麽來著?”

他還記得初挽被陸守儼打斷的話。

初挽笑了下,她沒擡眼,視線恰好落在陸守儼那一絲不茍的風紀扣,以及線條淩厲的喉結處。

她笑著對陸老爺子道:“陸爺爺,當時你和我太爺爺,好像還立下了婚契,我還隨身帶著呢。”

陸老爺子聽這話,也笑了:“對對對,你太爺爺做什麽都講究規矩,我們可是把這個當正經事,都按了手印的!”

初挽便拿出來了那婚契:“我突然想看看了。”

陸老爺子嘆,看著那因為年代久遠而薄脆發黃的紙張,道:“這是你太爺爺親手寫下的啊,以後你們有了孩子,一定要保存下來,流傳下去。”

初挽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著那泛黃的紙,仔細地看了一遍。

而就在她研讀著那婚約的時候,旁邊陸家幾兄弟,也都抿著唇,屏住了呼吸,安靜地等著。

這個時候的感覺是非常微妙的,他們再次成為板車上的大白菜,就那麽被一雙手撥拉來撥拉去,挑選著。

作為一個被選擇的對象,這個時候,彼此多少有點較勁。

其實冷靜下來,或者沒人搶,他們也未必這麽樂意,但是現在他們走入了這個田徑賽,既然走到了這賽道上,誰願意輸呢?

房間裏非常安靜,氣氛沈悶,所有的人都不說話,所有的目光幾乎都聚攏在初挽身上。

而初挽,捏著那張薄脆的紙,沈默了良久。

最後,她終於擡首,望向了陸老爺子:“陸爺爺,我看這張婚約上,也沒說別的細節,只說到時候我會嫁入陸家,對不對?我隨便挑哪個,我覺得只要對方沒有婚配,都可以,是不是?”

陸老爺子道:“那當然了,我們陸家子弟,但凡你看上眼的,隨便挑,怎麽都成,爺爺給你做主!誰不樂意,我讓他自個兒站墻根那裏反思去!”

初挽頷首,之後,那視線便落在了陸守儼身上。

陸守儼自然察覺到了,四目相對間,他微挑眉,眸中泛起疑惑。

而這個時候,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隨著初挽的視線,落在了陸守儼身上。

氣氛瞬間微妙起來。

初挽卻已經開口了:“七叔,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當初挽這麽開口的時候,陸建晨幾個,並在場其它人,都隱隱感覺哪裏不對,一個有些不敢相信的猜測浮現在腦中,但是又覺得,不可能,以至於那個微弱的猜測並沒成型,大家下意識忽略了那種可能。

陸守儼眸底晦暗,面上沒有絲毫的波瀾,漠聲道:“什麽問題?”

一旁的陸建晨,蹙眉看著自己七叔,他到底聰明,他比一般人想得更深遠,他甚至想起來一些已經變得模糊的往事,而這些往事讓他心裏隱隱有了一個離奇的想法。

不過看著自己七叔,看著他那神情中的疏淡,他又覺得,也許是自己想錯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初挽道:“請問七叔你現在有對象嗎?在談著嗎?”

這話一出,陸建晨眸底驟變。

他頓時明白,自己那個幾乎荒謬的猜想竟然成真。

陸建暉皺眉,無法理解地看著初挽。

陸建昭更是不明白衤糀怎麽了。

至於在場其它人,全都大眼瞪小眼,這怎麽突然扯到了陸守儼身上,根本就是差著輩呢。

在陸家,可從來沒有晚輩直接這麽問長輩問題,而初挽這時候竟然問這個問題——

陸守儼也是微怔,他幽深的眸光定定地盯著初挽。

就在全場的怔楞中,陸老爺子卻笑了,他看了眼自己小兒子。

這是解放後才生下的小兒子,自小優秀,他也是非常滿意的。

他意味深長地道:“守儼,挽挽問你話,你老實回話。”

陸守儼蹙眉,抿著唇,沈默不言。

陸老爺子臉色便沈了下來:“必須如實回答!”

陸老爺子戎馬一生,便是如今老了,但是這麽一聲令下,行伍多年的陸守儼已經本能反應地挺身而立,之後終於道:“爸,之前書信往來談過一個對象,不過現在已經分手。”

得到這個答案,陸老爺子看向初挽:“挽挽,你七叔說話,可是從來不會有半句謊言,應該是真話。”

初挽點頭,仰臉看了一眼神情漠然的陸守儼,笑道:“好,那我就選七叔吧。”

作者有話說:

今天去歡樂谷玩了一整天,晚上11點多才到家,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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